【SD】《杀死夏蝉》（02）
律师米x恶魔丁
（02）
和那个奇怪的旅行者分开后，Sam半卧在旅馆的床上，浏览着电脑的文件，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后核对案件，他的日程就像是定好闹钟和程序的人工智能一样，即使近几日的行程安排里没有要处理的案件，Sam依旧会去检查自己的文件夹。
揉了揉酸痛的眼睛，Sam把电脑合上，准备去洗个澡睡觉。正在此时，门外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，像是有人谈话，接着Sam听到敲门声。
现在是晚上十点，Sam警惕起来，他轻手轻脚挪动到门前，透过猫眼往外看。不是旅店老板，而是两个看起来深夜在外游荡找乐的年轻人。
Sam疑惑地撇撇嘴巴，他对拯救失足青少年不怎么感兴趣，尤其是接手了那么多青少年犯罪的案件之后，这些小恶魔总会在法律之中找到摆脱之法。
“他在里面吗？”Sam听到其中一个男孩说道，另一个男孩回答：“在里面，我能感觉到。”
“那他怎么不开门？”
Sam心头一震，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来，他从裤子里拿出一把袖珍手枪——那是他从小就带在身上的，用于防身。
“人类总是过分警惕。”这句话的尾音刚落，Sam便被一阵强烈的热流冲倒，旅店的门整个掉下来压在他身上。Sam这才看清楚两个男孩的长相，或者说，看清楚他们的眼睛。
那是一双纯黑的眼睛，即使对宗教涉猎不多，Sam也能明显意识到自己被不洁的东西找上了。
Sam迅速朝其中一个男孩开枪，对方大腿中了一枪，但这对他似乎毫无影响，他只是怔了一下，接着用眨眼不到的功夫便出现在Sam近前，并伸出一只手掐紧了Sam的脖颈。
“Dean在哪？”他这么问道。
Dean？Sam在混乱的脑子里搜索这个名字，第一个跃入他脑袋的问题是——“那个家伙是怎么招惹到恶魔的？”他奋力挣扎了一番，绝望地发现根本无法挣脱，这个年轻男孩现在拥有着远超于人类的力量。
Sam用快要窒息的声音回答：“我不知道……他早就离开了。”
男孩追问：“他去哪了？”
“我不知道！”Sam觉得自己快窒息了，他试图用双手掰开掐住自己的那只手，发现自己视线越来越模糊。
迷糊中Sam听到有人发出痛苦的声音，接着脖子上的压迫感消失了，紧接着的尖叫声仿佛要撕裂耳膜，让他忍不住捂起耳朵。待Sam慢慢缓过来，眼前的两个正在流血的年轻人让他惊呆了。
“嘿！坚持住！”Sam忙蹲下来查看他们的伤势，一个在腹部，Sam帮他按着伤口，浑身冷汗，想“还好，还有救”。
但一个就没这么幸运了，他伤在喉咙——可怜的家伙，喉管被割破了，睁大着眼睛绝望地朝Sam看过来。
Sam不敢再看他，背对着年轻人用颤抖的声音道歉：“对不起。”
他们的眼睛不再是黑色，变成了正常人的蓝色，Sam无法想象身后的那个男孩，睁着他蓝色的眼睛求助，而那双蓝眼睛会慢慢暗淡下来，变成灰色。
时间蚕食着年轻人的生命，Sam难以想象短时间里发生了这些——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“留下他。”
Sam听到熟悉的声音，这个声音他下午听到过，就在Impala里，那个奇怪的旅行者。
Sam朝声源看去，发现Dean站在那个快要死去的年轻人旁边，朝着空气说话。
那里也许站着什么他看不到的东西——Sam这么想，不知为何，潜意识里他觉得Dean现在正在试图和死神谈判。
但他能感觉到这个谈判并不怎么愉快，气温骤降，Sam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汗毛立了起来。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“我不介意杀掉一个死神。”Dean动了动手腕，他拿着一把形状奇怪的骨刃，“你知道它能做到。”
那把骨刃给Sam一种难以言喻的战栗感，它就像一个黑洞，充满压迫和威胁。也许这份压迫感也来自于它的持有者——Sam很难不这么去想，他尽量不去看此时的Dean，今天下午他们还好好地坐在Impala的驾驶座上，听着那些经典摇滚，聊一些关于夏天的无聊话题。
他们甚至还在分别时一起喝了会儿酒。
Sam想，Dean他看起来……看起来好极了。他只能用“好极了”来形容Dean。
而不是“压迫”，“邪恶”，或者什么，“杀人犯”。
老天，他可是个律师！但并不意味着他能消化动这种超自然案件。
气温突然回升，Sam情不自禁地看向Dean，他正蹲下来看那个喉管被割破的男孩。一切发生的太快了，Sam还没开口说些什么，Dean突然就消失了。
Sam只记得，Dean抬头看了一眼自己——那双黑色的眼睛一闪而过，接着他就凭空消失了。
两个男孩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从地上呻吟着爬起来，他们用像皮克斯动画里那样夸张又惊讶的表情看着地上的血迹，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。
接着他们看了看Sam，Sam摊摊手，表示自己也处在震惊中。最后两个男孩惊魂未定地离开了，Sam想，他们也许今后不会再这样深夜游荡了，至少在这个夏季。